苦海慈航。

我的人生被亚文化毁了

这原来不是一篇讲兔兔环游宇宙的ooc甜饼吗

这篇借鉴了@笋 老师的武藤肖同人《致爱丽丝》啦!!!!!!!

上一章走这里 

Chapter3身于此地

时间领主基本不需要睡眠,但是作为一只兔子,法师每天可以睡十几个小时。

他不停地做梦。

他蜷缩在博士长风衣的口袋里,顺着因他奔跑而引起的起伏的节奏昏昏沉沉地合上眼,一头坠入兔子洞形状的无底梦境。


他的第一个梦到处洒满了gallifrey古老而繁复的环形文字,仿佛不这样他就会忘记他许久没有使用的母语和他在那颗失落星球上的过去。而当语言的冲动涌上嘴边,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三瓣嘴无法讲述gallifrey或是任何星球的语言,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叫声。"Koschei?"身旁不知名的男孩呼唤他,很奇怪,他没有障碍地接受了自己就叫这个名字。他有一头漂亮的金发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男孩伸手抚摸他,絮絮讲着学校中的轶事,他的TARDIS机械学又没修及格因为他总是热衷于在那节课上玩Perigosto棒,他和另外三个同学组建了“热辣四人组”乐队......“我们少个鼓手,Koschei,真希望兔子也会打鼓。”男孩转头半开玩笑地对他说。那些关于宇宙科学和是否要从家族对他成为红衣主教的厚望中逃跑的话语对一只兔子过于晦涩,他抛下男孩,伸展四肢在血红色草地上奔跑。他跑向遗忘之河的河畔,水面倒映的星河让他不安,“你是不是要和某人去旅行,还是你遗忘了?”那些星星对他尖叫,然后他用兔子的眼睛看见星星们起了火,有人烧毁了它们,一颗接着一颗哀鸣着熄灭。他不懂这代表什么,所以他跑啊跑啊,试图找到橘红色天空的边际,身后传来男孩呼唤他的模糊声音。他跑过田野、树林、神庙和学院,最后一头撞进博物馆。他在这里又见到了那个金发男孩,男孩的面庞陌生而熟悉,男孩有一个他应该知道的名字。无数的记忆和冲动在他脑中横冲直撞,他到底遗忘了什么?你是谁?你是谁?而Gallifrey真的有兔子吗?就在男孩和展品一同消失的那一刻,一个确切的名字坚定地爬上他的嘴边,THETA。他叫Theta。法师对着那台展品本该在的位置——被留下一方压痕的地毯和空中仍未消散的活塞往复声用兔子无法掌握的流利语言说道,Theta。

可是Theta已经抛下他逃跑了,谁会等一只兔子呢?法师无奈地奔赴下一个梦境。


他奋力跃入无底的兔子洞,往下坠啊,坠啊。

然后他被一双手接住。她皮肤的触感几乎可以用柔软形容。

人类女性温柔地垂下眼睛看他,他看见她脸上有几道明显的爪印,于是不由自主地伸出被梦陡然磨得尖利的爪子,梦中的此刻也是过去,他现下的行动亦是完成预言,女人松开手,他迫不及待地离开这温度过高的怀抱,明明他现在是一只兔子,却仍然有着时间领主过低的体温。她抛下他,他也抛下她,在未知的梦境中无目的地游荡。

这里只有惊恐的人类、不屈的人类、被屠杀的人类、负重前行的人类。人类们喊他Saxon先生,喊他首相,喊他Master。他叫Master?他喜欢这个名字,于是毫无负担地抛弃了Koschei。Master带着不属于一只兔子的趾高气昂和傲慢继续巡视他的空中领土,也许陆地也是他的,他漫不经心地想。

他遇到一个人,一个老人,眼睛比他表现出来的年纪还要衰老,对他缺乏应有的害怕和尊敬。他可以断定这个老人也是时间领主,只要仔细分辨,就能听到那人隆隆的四下心跳。他薄得隐约能见到血管的耳朵赋予他远超人类或是时间领主的听觉,这也是为什么他经过那些佣人时他们沉重的呼吸声或某个角落传来压抑的抽泣会让他如此心烦。他自己现在只有一颗心脏,可是两拍心跳也能成为一只精神敏感的兔子的困扰,这微薄但固执的鼓声让他只有在和博士一起奔跑到精疲力竭时,才能痛苦地入睡。老人注意到了他,但然后就把忧郁的目光投向窗外,吝惜每一道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愤怒地撕扯着老人的衣角,看我,看我,为什么你不畏惧我,为什么只有你不在乎这一切,他尖叫道。他终于得到了一句回应,“你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他就如一只兔子一样怔怔回望,你想说什么?回应我,回应我。

“Master…I forgive you.”

“停下这一切吧。”

不!不!他不需要原谅,他不需要救世主般的高高在上,他要博士他要博士的屈服博士的愤怒博士的挫败博士的认输他要博士享受他们的对峙他要博士全力以赴来击败自己他要博士承认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他要博士放下虽然他自己也无法放下他要博士为他改变虽然他不会为博士改变……无数记忆疯狂地叫啸让他无法处理,他想起来这个人是博士,博士很重要,他想对他说很多话但没有说。然后鼓声来了,勇士号的每一个平面都开始演奏鼓声,起伏的、不息的、坚定的鼓声把他的话语淹没。

他痛苦地蜷在地上,鼓声无处不在,法师无处可逃。

于是这个梦以四个节拍结束。


失重感代替鼓声接手对他的控制。无论哪一个都不会让一只兔子喜欢,所幸的是这次他花在路上的时间并不多,梦里有时间的概念吗?如果他在梦境中痛苦一个世纪,现实会不会也只过了一秒?他十几个小时的睡眠是否需要遭遇无数次重生?

他实在不想当一只容易偏执或者焦虑的兔子了,况且他以前就被人质疑有精神问题。

他感受到一个拥抱,一个时间领主的拥抱。法师费力地睁开眼,那是一个年轻的棕发男人,不断地对他说着些“重生”“只有我们两个了”的话语。一种过于真实的烧灼感从他小腹源源不断地涌来,他发现自己血甚至染上了男人的西装,他猜他要死了,但是兔子和法师本人都足够忍耐,可以不发出痛苦的叫喊,可以铁石心肠地拒绝回应男人的乞求。滴下的泪水与血一同打湿了他的毛,让他感到无奈,明明死的是他,他反应怎么这么大?但他来不及再想下去,疼痛掩盖了他的思绪。

他又梦到自己掉进黑洞。

梦到掉进和谐之眼。

梦到被Dalek处死。

梦到被火焰吞噬。

梦到被一枪射中。

梦到孤独地躺在电梯间里,怀着他永远不偃旗息鼓的愤怒赴死。

梦到躺在草地上对着没有星星的天空不甘地合上眼。

梦到与一个人类对峙,然后对方按下了某个按钮。

死亡、死亡、望不到尽头的、过去现在未来的每一次死亡。

总是死亡,她仿佛是他定期幽会的情人,在每一次重生都朝他抛个结结实实的飞吻。但是死亡并没有那么美妙,每一次都充满鲜血、痛苦、背叛、失望、愤怒,算计着他还剩多少次重生。他享受对峙享受危险却痛恨死亡。他在死亡这方面一向不太豁达,他愿意牺牲任何人来保全他自己。

他不想死。而他如今却在死亡的梦境中流连,将在记忆中溺亡。

他在兔子的渺小身躯里做着法师的长梦。


兔子是会做梦的。博士看着他不肯安稳睡觉的兔子得出了结论,他伸手抚摸它,发现它在剧烈颤抖。


他终于挣扎着逃出了梦境。


兔子的眼睛湿漉漉的,它仍然在不安地颤抖着,博士猜测它做了个噩梦。

“嘿,没事的,没事的。Stay with me.”博士轻声安慰着他,就像对待法师对待人类对待众生一样的温柔。他又怎么会明白呢?这只被噩梦所扰的兔子其实是与记忆纠缠的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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